10. 第十章 自荐门客（1/3）

两天后，柏周襦裙荆钗，便衣出宫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门外。

柏周信步走上前，拱手盈盈一笑，道：“小哥，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是通玄院司辰柏周求见太子殿下。”

守卫警慎地看向面前的这个平庸女子，不施粉黛，不染指甲，一根木簪固定头顶。举止有度，既不扭捏作态，也不媚色攀结，不卑不亢，双手端定腹部，身板站得笔挺。一开口报上的竟是通玄院的名号，守卫们不敢怠慢，抱拳回礼后便拔腿快行赶去通报。

柏周在侍卫地引领下绕过园门，走过穿堂，行至天井。

中庭一处参天梧桐引人注目，古树周围搭建了一圈短小围栏，一个身穿交领长褙子，下着淡花长裙的侍女正在为其浇水。

长亭回廊，帘栊高卷。前面便是厅房。

古铜垂香，烟息袅袅。

常事厅内，太子坐在高靠背南官帽椅上，正手持笺卷饮茶等候，柏周款款而进，拱手作揖道：“柏周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掀起杯盖，鼻尖凑近，细嗅茶香，不饮，将茶杯置在桌上。

清朗地声音道：“起来吧！”

“柏司辰今日登门造访，莫非是想好了需要什么，来找我践行诺言的？”

柏周直身，嫣然笑道：“是，下官业已想好，今日前来便是求殿下降一个恩旨。”

“说来听听。”

“柏周所求不为财物，不为恩情，惟愿能够成为太子府的门客，做太子殿下的入幕之宾。”

“这，”上官端沣顿了一下，笑道：“我作为虞国太子，自从即位以来便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府内确实广招了几十位贤德才学之士。但是柏周大人为何放着好好的司辰不做，反而要到我府上做个平奇谋士呢？”上官端沣从端煦那里听说过柏周的事情，对于她的请求并不感到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殿下，柏周入宫这六年，殿下这东宫太子之位也封了六年，这样算来，我与殿下应是同时得遇，是有同舟共济之缘分。殿下处理政务的这些年，朝廷内外无不称赞殿下英明神武，德才兼备，柏周对殿下早已仰慕在心，钦佩已久，朝思夜想得都是如何施展才学助殿下顺民心，继大典。”

柏周抬眼偷瞄，缓慢地说道：“顾才在端煦殿下遇险之时，毫无保留地助其脱困。今日前来，荆钗布裙，素面朝天，删繁就简，唯有一片赤诚之心，愿归顺于殿下，为殿下执鞭坠镫，以效犬马之力。不知殿下可愿收下柏周。”

上官端沣见柏周言辞恳切，七分疑虑已散了四分，“哈，柏司辰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嗯，你若是想出宫，我愿替你去求情父皇，让他放你自由。如此也算替端煦回报了你的援情。”

柏周眉心压低，面色凝重，鞠身作揖道：“殿下，柏周并非是想追随先师遗迹，柏周一心只想做殿下的谋士，为殿下排忧解难、扫清障碍，请殿下不要质疑柏周的热诚。”

上官端汜将手中书卷放置在梅花锦地桌案上，慨言道：“柏姑娘，说实话吧，我这里的门客不满一百也有五十，他们个个都有着真才实学，我若真有事交付，他们定当想方设法地为我解忧，不知姑娘有何过人才干，可以代替我府上之人？”

“这”柏周一时语塞，来之前并未料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不接受她的自荐。

“按理来说，我是俞太朴的徒弟，是近年来最受皇帝宠信的俞太朴的唯一弟子，也是最有可能接任俞太朴职位的人。虽然现在仅是一个小小的司辰，连品阶都没有，但是未来的光辉前景也是指日可待的。外人想巴结还要求门路呢？太子殿下竟然再三推脱。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想先考验我一番呐！”

柏周道：“这个不难，若论子经典籍，我每日手不释卷；若是**心诀，我也是略有研究；至于卜理星占，这是我从小师传，自是信手拈来。殿下如若不信，尽管可以找人试我。”柏周自信爆棚，挥手作出“请”的姿势，无甚可惧的模样。

上官端沣沉默一会儿道：“姑娘来得正巧，我这里正好有一件难事，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办，既然姑娘如此聪明伶俐，或许能将此事办成。”

柏周喜形于色，忙道：“既是殿下交代的事，柏周定当不遗余力，殿下请讲。”

“工部侍郎乔燕青辞官还乡，父皇已经恩准放行。乔燕青家中有一独女，名唤--乔萱。乔侍郎很是疼爱这个女儿，只是乔小姐自小体弱多病，此次回乡也是御医诊过脉后为她开的药方，要去个山明水秀、空气清新之地才好养身续命，原定本月月初便要动身出发，只是”上官端沣停住，观察柏周的反应，见她站姿恭敬，静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