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Chapter 17（1/2）

大脑封闭术，是一门生僻高深的学科，能够抵挡头脑受到的魔法的入侵和影响。斯内普如是说。

“高超的摄取神念大师几乎总能看出别人对他撒谎，他可以从另一个人头脑中提取与谎言矛盾的感觉和记忆，且这种感觉——非常幸运——是依附于记忆存在的。”

“这也是为什么摄取神念不同于所谓的，呵，”，斯内普嘲讽地冷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读人心。”

“人心不是一本书，可以让人随意翻阅。思想也不是刻在脑壳上，可以让人钻进去读。所以，你脑子里的信息，并不能直接被别人读取。”

“就像之前，你在这里撞见了波特，由此推断出我背叛了黑魔王。黑魔王并不能从你的脑子里直接读出这个信息，但他可以看到当时那个场景，由此推出和你一样的结论。”

“更有甚者，他可以感知到你当时看到这个场景时急于帮我掩盖的慌乱、找不到解决之法的焦灼，从而推断出——”，斯内普顿了顿，“你的忠心也并不牢靠。”

奥莉维娅的心跳顿时停了一拍。

“之前，你想通过一忘皆空剔除记忆和感觉，原理是对的。”，斯内普接着往下说，“但很遗憾，记忆的中断与空白，在这些大师的眼中，同样一目了然。否则我们每次在见黑魔王之前把记忆放到冥想盆里，不就已经万无一失？”

对了，还有冥想盆……她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之前用一忘皆空的方法有多么草率。她丰厚的嫁妆完全足以支撑她买一个冥想盆。虽说事实证明冥想盆也没用就是了。

“目光接触往往对摄取神念很关键，但对于黑魔王这样的大师来说，并不是必要的。”，斯内普顿了顿，幽深的眼睛看着她。

“因此躲避目光是最低等的应对措施。相反，敢于目光直视，同时保住你脑子里的信息，才最能够获取黑魔王的信任。”

“清空你的大脑，抽离你的感情，甚至于伪造记忆、混淆对方……”，斯内普举起了魔杖，即将进入她的大脑，“准备好了吗？”

“是的。”，奥莉维娅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可以用魔杖解除我的武器，或用你能想到的其他方式自卫。”，他顿了顿，“但我不建议。因为当你面对的是黑魔王的时候，这么做和直接暴露自己无异。”

“摄取神念——”

一声低音过后，办公室晃动着消失了，奥莉维娅坠入了飞速翻阅的记忆里，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搅动着她的大脑，翻出每一个可能有用的画面。

莱斯特兰奇宅永远不能拉开窗帘的黑暗，贝拉掐着她的脖子要她去监视他……坐在分院帽下对分院帽说她要去赫夫帕夫，颤抖着在信纸上写下一切如常……还有魔药办公室、魔药办公室……

不，有一个声音在叫，不能看这个，魔药办公室里发生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她几乎下意识地想用咒语抵挡，然后才想起不能用，用了会暴露自己……

她的记忆继续被侵入着，她却只能咬着牙，抵抗着用咒语反抗的本能，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被看到这个，放空，放空，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斯内普从她的大脑中缓缓退了出来。她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地跪在冰凉的石地板上，魔药办公室摇晃着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感觉到教授蹲下到她身边，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的嘴，塞了什么进去。略带苦涩的浓郁甜味从嘴里漫开，是巧克力。

教授的黑眼睛看着她，但在她从眩晕醒过神看他之后又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出乎意料地——“还不错。”，他看着窗外说。

“要知道，放下武器才是最好的抵抗。但让自己放下戒备的本能、还要做到不动声色地自卫才是最难的。”，教授说完顿了顿，把她扶了起来。

这周的大脑封闭课在又进行了两次尝试之后结束。在这之后，每个周六她都会在晚上八点准时敲响魔药办公室的门。

现在她已经不再在魔药课上让自己表现得笨拙——

“恕我直言，即使是隆巴顿也有那么一个擅长的科目。而且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在魔药课上表现得再好，都不至于让黑魔王对你起爱才之心。”，斯内普如是说。

周围的同学纷纷讶异于她在魔药课上突然的开窍，但斯内普依旧吝啬于他的夸奖。现在即使她严格按照书上的说明熬出最完美的魔药，都要被斯内普批评为“照本宣科”。

“怎么？你以前不是很聪明吗？还是霍格沃兹六年的教育太失败，让你变得只会死读书？”，对方在她身后嘲讽道。

“就魔药课来说……是您的教育，教授。”，她抬眼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飞快地低下头，装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这话似乎把他给噎住了，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后只是甩了甩黑袍扬长而去。

这可不同于他以往的风格，她以为他至少会顺理成章地再给她一个禁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