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2）
说到重明，都不知能不能赶回来…..
回忆起之前，他难免露出一丝落寞。而一旁静候的楚逸飞见人低垂着头，侧目扫过，恰巧瞥见，沉思了片刻，他开口道：“少主。”
司无涯应声抬起头向身侧人投去疑问的视线，却听见楚逸飞轻声道：“其实，方才玄君命令过属下。”
在司无涯困惑的神情中，他嘴皮动了动，迟疑了下才缓缓附耳道：
“特地守在您身边，不止是为了让您安心，更是不要让其它心怀不轨之人缠上您。”边说着，还边看向他微诧的面庞，伸出手向他轻轻一推，“虽然如此，但今日是少主的生辰，又是在仙阁之中，倒不必这么拘谨，想去交朋友就去吧。事后，属下就算会挨训也没关系。”
“去吧，属下会在暗处静静帮你把风的。”
还没从诧异中反应过来，他便清静的角落中被推入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面带愕然回身望去，却见角落的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狠狠地暗骂了一声，回首扯了扯嘴角，面朝整个会场一片熙熙攘攘，笑着让众人继续聊自己，不必太在乎他。可事情并不如他想般，本来很多人就奔着与仙阁交好的心思而来，虽说那些门派的掌门大多数不在这里了，可留下的却还是那些人的子弟。
这么一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众人面面相觑后，便笑得和睦地朝他亲近，谁也不傻，方才因为玄君的缘故无人敢接近，后又有仙阁素有鬼煞之称的楚逸飞跟着其旁，谁也摸不清心思，不敢前来打扰，趁现在无人，当然要混个脸熟。
“司少主，久仰大名，我是斗苍派的李思。”
“我是南宇的窦林，请多请教。”
“司少主….很荣幸能与你…..”
无数道问候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他应接不暇。只得维持着脸上的营业式微笑逐一面对。
地位不差的门派子弟大多数傲气惯了，他们当中更多的是打着交好的表面前来试探他。
在修真界刚混出名声的小门小派，会了给自己找个靠上，自然也不会放过此等机会。
等到司无涯从无数道目光与贴近的人影中脱身时，方才不小心撞得人家内伤的愧疚已然被挥洒得差不多消失了。
看来日后得多与楚逸飞走动走动，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铁头功了，这一决定在他好不容易脱身又转角遇到三五成群的青年才俊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
之后，等夜鸣朝与楚逸飞找到他的时候，他已身心疲惫地靠在一旁，无心关注其他了。
夜鸣朝微讶道：“怎么在这里？饿了么？怎么不回华仪殿？”
“师尊？”司无涯现在连出声都觉得有些累，声调有些恹恹，“不了，反正也差不多结束了。”
现在的他只想回到小竹峰上去，远离这片嘈杂的地方。
“之前不是挺期待的认识朋友么，现在这么快就腻了？”夜鸣朝似乎感到奇怪，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神情骤然一冷，眼眸微眯，若有所思道：“还是说，有人惹你了？”
司无涯：“…….”
师尊，你可以改行去当算命的了。
他的默不作声倒让夜鸣朝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了，瞬间冰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狠厉，沉声道：“还是说有人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你不愉的事？”
嗯？？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无涯仿若没听懂他师尊的话里意思，神情一懵，举棋不定。
而正是他的迟疑，更让夜鸣朝脸色一沉，两腮紧绷，冷冷一嗤，厉声道：“楚逸飞。”
“属下知罪。”
噗通一声，楚逸飞单膝跪下，自觉准备接受来自夜鸣朝的问罪。
“我不是吩咐过了么，我不在时，要好好守在少主身边吗？”
“属下知罪，是属下的无能，未能护卫周全。”
楚逸飞一字一句道，半句都没为自己开脱。
气氛突然间变得异常之紧张，司无涯望着突如其来的问罪，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欲有动作时，赫然见他的师尊冷厉一转，大步流星走向华仪殿——
“看来是吾之前太过温和了。”
侧目扫过，冷硬的脸庞上一双剑眉紧蹙，紧绷着的腮帮子微微颤动，足以看得出他此刻那压抑的怒火。
“师、师尊….”司无涯担心地出声。
他师尊似乎又些不太对劲？！
话音未落，就见前方整个像极休眠火山大爆发的夜鸣朝猛地一回头，语调略微生硬道：“无事，为师去去就来。”旋即朝跪在地上不动的楚逸飞挥了挥手，眼神凌厉，冷笑道：“我看他们是忘了如今站着到底是谁的地盘，敢对本君的徒儿胡言乱语，就该做好承受本君的厚礼，不如让他们留下给那些北冥余孽一道似乎也不错。”
您看起来不像是无事啊！！
口气充满张狂且嗜血般的话语，与那犹如魔鬼般的戾气充斥着夜鸣朝整个人，使得司无涯心上一突，背脊微微发冷。
“送少主先回皓雪庭….”
“师尊！等一下！”
愈来愈不对劲的夜鸣朝给了他一丝陌生的感觉，令他不寒而栗。在事态没有变得严重之前，他第一次大着胆子，打断了夜鸣朝的话。
下一刻，夜鸣朝手掌倏地一紧，冷硬的脸颊被这一只有些凉意的手掌拉住时瞬间有些清醒——
“师尊，冷静。”
他蓦地低下眸，目光正正望向此刻微扬着头站在他面前，双手紧攥着他的手掌不让他离开的司无涯。
而在夜鸣朝视线看过来时，司无涯其实心里怕的要死，但…..
他还是忍着战栗的心，一字一句道：“师尊，请冷静。我没有觉得伤心，也没有什么人敢在仙阁的地盘对我不好。”
面对夜鸣朝似乎还有些不信的眼神，他郑重道：“是真的。我真的没事，我是您教出来的弟子，您该信我不是那种可以随意任人欺辱的。”
等了半响，夜鸣朝似乎比刚才稍稍冷静了些，薄唇翕动，低沉道：“那你为何不喜，独自一人呆在这里？不是因为某些好事者对你乱说或者胡来？”
当然不是，司无涯满头黑线正垂。
琢磨着自己怎样说才不会引起夜鸣朝的杀意，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在夜鸣朝又渐渐冷下的面庞中急忙道：“不不不是，弟子只是因为师尊你离开太久了，才会找来。想着万一您又丢下我走了怎么办….”
神啊，你瞧瞧他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不该说的话！
一时间，气氛变得比刚才还要诡异。一旁的站立着的楚逸飞额间细汗布满，神情担忧地看向两人。
然而，下一刻他却彻底愣住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浑身充满肆虐的戾气与煞意的夜鸣朝陡然一转而下，冷若冰霜的气息全然消失，原本铁青而略带狞笑的俊容也变得安静下来，冰眸子一眨不眨地，失神般盯着攥紧他的司无涯看，
一言不发。
而被盯得背后冷汗直冒的司无涯，僵持着脸皮，硬是忍住没将手抽离。
他内心几乎崩溃：不、不管….用么？！
片刻，他犹豫着开口，小声道：“师尊，无涯送您回皓雪庭好不好？华仪殿上太吵了，无涯不想回去。好吗？”
司无涯差点在他师尊那灼灼不动的视线中败下阵来，心中狂喊着不好！！
这算什么！他连自己的小命都是挂在腰间上的，还想着护着别人的命？！
这不是寿星公上吊么！！
呜呜呜，那些还留在华仪殿的诸位，记得有空帮他烧下香啊…..
“嗯，回皓雪庭吧。”
咦？
他蓦抬头，望进了神色淡淡地夜鸣朝眼中，先是一愣，才想起什么来，有些踌躇道：“那…您与诸位掌门…”
却见夜鸣朝一脸无所谓地道：“无事，该决定的事已经决定了。今日是你的生辰，陪徒弟的这点时间，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呵呵，这种感觉怎么像极了无敌霸总里，男主丢下要事，陪女主风花雪月的场景….
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呃….
他似乎忘记了某一件重要的事情——
司无涯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子，那…夜鸣朝与主角段玉清怎么相识拜师….
正当他们欲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
“请问回华仪殿的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