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善恶对错（2/4）

未临在期间给出过一个又一个选择的信号，只要在其中的任何一处选择停留，未临所谓“黑吃黑”的说法自然不攻而散，只是很少有人能放弃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既得利益。从尾随千宿开始选择遵从内心的贪婪，到撞倒老幼而不顾时选择抛舍良善，再到千宿显露实力的状况下召集一帮人妄图继续行凶时，选择以命搏财。

人恶劣的天性从不需要任何指导的，这轻轻薄薄的一句话此时也有了沉重的份量，宛如一座大山，压在了每个人的良知上。偏生可笑的事，这座大山是人们自己加上的，或有意，或无意，但都肉眼可见的消退了善良。

也难怪千宿会将世人看浅。

只是……

“你有想过为何在提出让他杀人时，他的剑却朝向了你？”

未临合上扇叶，指向昏倒在地，那位朝千宿挥过剑的人。

千宿朝未临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淡薄如水，无波无澜，用一种看砖瓦似得眼神，语调软糯却充斥着冷淡：

“不过背水一搏而已。”

听到这不出所料的话，未临还是有些头疼，“你有想过其他可能？”

千宿果断的点头，在未临鼓励的目光下说出了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他想找死。”

虽然这样说的确没错……事实上，若不是未临即时打晕了那人，现在躺在地上的只怕是一具尸体了。千宿毕竟是修真界历练出来的，哪怕现在根基受损，修为半废，相较于普通人而言，实力确是不容小觑的。

“人恶劣的天性从不需要任何指导。”

未临像是一时无话可说，重复着又说了一遍这样的话，面上罕见的露出一丝苦恼的愁绪，落在千宿的视线半掩着无奈。

“只是千宿，你能评判一个人的善恶吗？”

这问题问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千宿未来得及有任何准备，便一时有些茫然，稍稍怔神。

“什么……意思？”回过神来的千宿感到喉咙有些干涸，扭头看向自家师尊的神情甚是不解。

未临也头疼于这样的问题，所谓善恶对错，从来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言说的清，况且对此的答案是无能为力得到统一的，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将问题解释得清？

“他们中大多数都年岁不大，只堪堪十来岁的样子。”未临示意千宿看向倒在地上，昏躺了满地的人，随后视线落在了此前突然暴起的那位身上，“年纪最大的那位刚刚被我打昏。”

“这些人衣着破旧，身形瘦弱，哪怕看上去像首领的这位也是面黄肌瘦，可见得他们的生活状况并不如意。千宿，如果他们是为了生存而为恶，为了他们的家人而为恶的话，这对他们来说是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