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善恶对错（3/4）

千宿愣了会儿，像是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又像是突然抓住了话中的漏洞一样，有些犹疑的说道：

“但他们的行为对我们来说是恶不是吗？难道能因为自身的际遇而去向其他人行恶吗？难道能因为自身贫弱而去窥觊他人的财产吗？师尊，这难道不是恶吗？不是人的恶劣吗？”

未临白皙的手指虚虚落在千宿的发上，稍显苦恼，面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温声说道：

“千宿，是我引出了他们的恶呐……”

“人心中是有恶劣的部分，那明知道人心有恶的我，却偏偏用引诱他人犯罪的方式，以求得问心无愧的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千宿，你觉得错的人会是谁？”

声音虽轻，却像是石子抛入了沉寂多年的深塘，“咚”的一声，晃荡出无数令人头晕目眩的涟漪。

错的是谁？

是窥觊珠玉的他，是心起杀念的我，还是窥察人心唤起罪恶的师尊？

不，总不可能是师尊，师尊不会有错的，那错的是谁？是他，还是我？

千宿茫然失措的怔在原地，愣愣的睁圆了眼眸。

错的是谁？

“我们都没错的。”像是看出了自家徒弟的痛苦，未临的扇子轻轻拂过他的肩膀，“但我们又都有错。”

“人的善恶无错，错的是欲望失控，是非因果无错，错的是罪不至死而迫人命亡，窥察人心无错，错的是将它利用在引人犯罪之上。”

千宿静静地听着，等到未临话末，才不确信地问道：

“所以，这就是善恶，是对错，就是这样，对吗？”

未临苦笑道：“大概如此吧！”

可是人哪会是这样简单？太多太多左右人性的因果了，根植于血脉深处的罪孽深重，随意一场猝不及防的天灾人祸，某一时一刻的失意落寞……一个人堕入罪恶的速度之快，仿佛只是在转念之间。

但是想来人哪会是这样复杂？天冷时一碗热面，晨起时一声问候，灾难时一个伸手……每一分小心翼翼的感动与泪流满面的合掌期许，每一次同家人阖家团圆在厨房里忙忙碌碌，若这样看，人似乎又平凡的太不像话。

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