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2/2）

[羌渠徵：班长，我在外面呢。]

{旭绍昀：你身上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你检查一下。裤子后口袋，鞋底……}

羌渠徵抬起脚，鞋底什么都没有，但鞋跟有些别扭。

他将鞋脱下，从鞋跟里抽出被塞进裂缝的**。

[羌渠徵：我找到了，一个小方片。是不是有两道白条纹？]

{旭绍昀：对。那是领舞班移动音箱的**，凌秋手机里的APP提醒他音箱被盗了，

我们就来了教室，音箱就在原来的位置，但**被拆了。你有没有在哪脱过鞋？}

[羌渠徵：上舞蹈课的时候会换舞鞋，不过我现在穿的这双是今天刚换上的。]

{凌秋：你现在是不是在鲜果之家？你快回来一趟吧！把那个东西放回音箱上。}

[羌渠徵：可以，不过，着急吗？我现在……]

{凌秋：不止有我下了这个APP，把这个放进你鞋里的人肯定也下了，他能看见你在哪……}

三人还未从开了免提的手机听完凌秋的话，就一齐站起身。

一个又一个高大的男人从狭窄的楼梯来到二楼，将半开放式的小雅间三面包围。

他们足足二十四人，当最后一个男人踏上这层，老旧的楼梯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电话对面的凌秋和旭绍昀在等待回应，羌渠徵没有挂断，拿起通话中的手机走到雅间口。

他的手机很新，没有岁月的磨损，收音效果好到出奇。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录音键，并通知电话对面的凌秋和旭绍昀也一起录音。

[羌渠徵：那，大家都有什么想说的话，高科技设备能当我们的备忘录。]

{旭绍昀：凌秋查到其他追踪你位置的手机了，XXX开头尾号是XXXX，是个陌生号码。}

尊乾和樊彩淳也不认识那个号码，倒是填满二层的其他人互相望望，掏出手机查看。

“这不是小明哥的号码吗。”一个穿红皮鞋的人打开通讯录递给旁边穿蓝衣服的人。

“不用，我知道这个号，这是他上个月用的那个。”穿蓝衣服的人说罢，望向雅间内的三人：

戴显色美瞳的中二病，背纯色布包的老古板，还有个与手中的智能机无限违和的小人书插画。

比起说是小明哥的朋友要带走的人，更像是几个奇葩网友的线下聚会。

“你，”蓝衣服指向羌渠徵，“咱俩谁也不认识谁，你把那个小玩意给我，我好回去交差。”

羌渠徵没有作答，注视他的双眼，几秒后，用纸巾把**上的灰尘擦干净，递到了对方手里。

蓝衣服接过**扔进口袋，比了几个手势，二十几个大小伙子又一个接一个的从楼梯下去了。

“你，”蓝衣服又一次指向羌渠徵，“别独来独往，凡事长点心眼，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我知道了，”羌渠徵将帽子向上提了一些，向前倾身，“谢谢你。”

羌渠徵目送着携带**的蓝衣服下楼，掏出自己的吊坠握在手心，紧闭双目用家乡话祈祷。

表演者大厦的某个废弃层，林梦希抽着女士烟，从窗口眺望半公里外的高层住宅。

“彩淳那孩子，”林梦希吐了个烟圈，转向身旁的梨道赫，“和副唱班的那孩子走的很近。”

梨道赫把自己的话打成乱码：“呗千个收纵键涛言都五谷迪冷，弓通号推伊斯灰曾迪某阿！”

这段对话就算被人偷听，也不知所云。而偏偏有个人，将脚步放的很轻，举着手机过来了。

林梦希与梨道赫都受过专业训练，耳力极好，不会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察觉不到有人靠近。

但那个人就是用了某种办法隐匿自己的呼吸声，至少在二人注意到他时，他已在十米之内了。

他——看模样还是个初中生，身上的伤痕很多，光是能在远距离一眼睹到的，就有五处以上。

兴是同理心占了上风，林梦希没有防备，愣是让举着手机录像的初中生走到了自己面前。

“中午好，”少年吐字清晰，却是对着屏幕，而非近在咫尺的二人，“主唱班的前辈们。”

原来这个少年是来录他们违反练习生守则——偷偷吸烟的罪证的，但这又算什么威胁呢？

林梦希站直身对对方说：“我很快就要离开这儿了，举报一个被淘汰的人有什么意义呢？”

初中生没有去看林梦希，专心的盯着屏幕：“如果让副唱班的人看到这个视频会怎样呢？

他们还在撑着眼皮奋斗，而享有大好资源的主唱班的前辈却在这里吸烟，很不公平吧？

前辈，副唱班的人数快是主唱班的十五倍了，如果他们不再忍耐，一人发泄一小片愤怒……”

林梦希猛地冲过来，去夺初中生的手机，却被这个小自己六岁的人抓住了手腕，抵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