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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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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白坐在疗养区花园池塘边的长椅上,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在仔细端详,这是她和钟跃民在北京房山云水洞前的合影,照片上周晓白亲热地挽着钟跃民的胳膊,两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周晓白的视线又模糊起来,她掏出手绢擦着眼泪……她把照片仔细夹进一个笔记本里,抬起头来。

袁军正站在她面前:“晓白,有人给我带信儿,说你找我。”

周晓白露出笑容:“真不好意思,又让你走了5公里,请坐吧,我没什么大事,只想找你聊聊,你可别嫌我烦啊。”

“哪儿的话?咱们不是朋友吗,别这么客气。”

周晓白问:“你最近收到钟跃民的信了吗?”

袁军戒备地说:“你问这些干吗?晓白,你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袁军,请你回答我,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

周晓白加重了语气:“你要还拿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实话,要不然,我就没你这个朋友,你看着办吧。”

“你别急好不好?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是刚刚收到钟跃民的信,他已经离开陕北到C军当兵了,我是怕你伤心,所以跟罗芸也没说。”

周晓白自言自语地说:“他还真离开陕北了,看来我的感觉没错。”

袁军小心翼翼地说:“是啊,你还真神了,我前天才收到的信,昨天我们连二排长就和我说,‘小袁,医院里有个姓周的女兵叫你呢’,当时我就愣了,心说,这个周晓白简直是个特务,怎么我刚收到信,她就知道了。”

“这大概是一种心灵感应。”

“晓白,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别再想他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周晓白得意地说:“算了?没那么容易,我要他亲口对我说,‘周晓白,我不爱你了’,哼,我看他好意思不好意思,钟跃民,我看你能躲到哪儿去。”

袁军大惊:“怎么,你还打算去找他。”

周晓白哼了一声:“找他还不容易,他去的那支部队,从军长到师长都是我爸的老部下。”

袁军顿时捶胸顿足:“哎哟,完啦,完啦,我怎么把部队番号告诉你了?这下可把跃民给坑啦。晓白,你可不能报复他,我是拿你当朋友才告诉你的,我求你了成不成?”

周晓白露出胜利者的神情:“那么你告诉他,他伤害了我,必须向我道歉。哼,我给他个机会,就看他乖不乖了。”

“你这不是让我挨骂吗?他肯定认为是我出卖了他,这不是跳到黄河里……”

“这我可管不着,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

“晓白,你不能过河拆桥,这让我没法做人呀。”

“活该,谁让你们是哥们儿呢,谁让你们在冰场上干坏事呢,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追我,这会儿想不认账?门儿也没有。”

袁军低三下四地恳求道:“咱再商量商量……”

周晓白一口回绝:“没商量,反正1个月之内,我要是收不到他的信,我就给他们军长写信,告他始乱终弃,把这个浑蛋退回陕北去。”

袁军站起来气急败坏地走了。

周晓白望着袁军的背影,忽然用手捂住嘴笑了。

钟跃民在新兵连度过了难熬的3个月训练期,他被分到军侦察营一连。

到一连报到的那天,他正和两个新兵在整理内务,这时又有两个背着背包的新兵走进门。

一个新兵问:“请问,这是五班吗?”

钟跃民头也没抬:“是五班。”

新兵愣住了,脱口道:“跃民?”

钟跃民猛地抬起头来:“哎呀,是你,张海洋。”

张海洋把背包一扔,张开双臂:“真的是你?太巧了,你他妈还活着?”

两人热烈拥抱。

钟跃民问:“你在哪儿入的伍?”

“北京,我在云南插了一年队,一算计,快到征兵期了,我买了张车票就回北京了。我爸问我,‘你想去哪个部队?’我说当然是C军了,王牌部队。”

钟跃民说:“新兵集训时你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你?”

“咱们军今年有三千多新兵,分好几个集训区,我在南营区,我到时,新兵连已经集训一个月了。你呢,从哪儿入的伍?”

“我在陕北入的伍。”

张海洋兴奋地说:“哥们儿,这回咱们可得一起混几年了。”

和张海洋一起来的新兵打来一盆洗脸水,殷勤地说:“老张,洗把脸吧。”

钟跃民仔细看了这新兵一眼,他是个矮个子,其貌不扬,似乎总是哈着腰,一看就是从农村入伍的。

张海洋用毛巾擦了一把脸:“满囤,这还有个哥们儿呢。”

新兵点头哈腰地说:“我马上去,你们等一会儿。”他拿起钟跃民的脸盆走出去。

钟跃民奇怪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人挺勤快呀。”

“他叫吴满囤,从沂蒙山来的,傻乎乎的,就喜欢干活儿。”

“这名字挺怪,本来是满囤,一姓吴就完了,吴满囤就成了不满囤。”

张海洋笑道:“这小子是在深山里长大的,头一次出山,看什么都新鲜,新兵连上次吃包子,这小子长这么大愣没见过包子,舍不得吃,把包子藏起来,说是要给他爹娘捎去,最后给捂馊了。”

钟跃民乐得一屁股坐在床上。

“可乐的事多着呢,刚到新兵连时,这小子提着裤子满营房乱窜,我问他找什么,他说找土坷垃。我说找土坷垃干吗?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擦屁股呀。”

钟跃民和几个新兵大笑起来。

张海洋来了精神:“我给你学学他在第一次班务会上的发言:‘托毛**的福,俺也干上八路啦,临出门儿俺娘说啦,不打死几个日本鬼子就别回来见俺。’当时我都听傻了,心说,这孙子有病吧?抗日战争都结束二十多年了,哪儿来的八路和日本鬼子,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钟跃民等人乐得直不起腰来。

满囤端着脸盆进来放在钟跃民面前:“兄弟,水来了,洗洗吧。”

张海洋开始拿满囤寻开心:“满囤,你们村打鬼子都使什么家伙?”

满囤小声说:“听老辈人说使土地雷。”

“那么你怎么没带俩地雷来,你不知道当八路得自带家伙?你拿什么打鬼子?”

满囤憨笑着:“你别逗俺啦,指导员说鬼子早给打跑啦。”

新兵们哄笑起来。

凌晨,全班战士都在熟睡,满囤坐起来,轻轻地穿衣服。

钟跃民醒了,他看看手表,手表的指针指着5点。

满囤已经出门了。

钟跃民向窗外望去,见满囤正在朦胧的晨光中卖力地打扫院子,钟跃民疑惑地摇摇头,又倒头睡去。

吃早餐时,钟跃民捅捅张海洋,小声说:“满囤每天都早起扫院子?”

张海洋说:“别说扫院子,掏厕所他也包了,休息日还到炊事班帮厨呢。”

“这小子还真有病?”

“你可别小看他,他心眼儿多着呢,打算争取个好表现,将来能提干,留在部队。”

钟跃民一口稀饭喷出来:“靠这个提干?”

“他还能靠什么?训练了3个月,这哥们儿连向左转向右转还反应不过来。上次打靶别说环数,子弹都脱靶了。要说文化程度,只上了一年小学,几乎是文盲。”

钟跃民不解地问:“你成天满囤长满囤短的,好像挺亲热,你搭理这土老冒儿干什么?”

张海洋眨眨眼说:“这你就不懂了,他不是爱干活儿吗,以后洗个衣服、拆个被子什么的,他是最佳人选。”

钟跃民恍然大悟:“哟,我怎么没想起来,这还真是个培养对象。”

“咱哥们儿是什么脑子?早想到这儿啦。”

钟跃民说:“看来我也得找他好好谈谈了,想提干就不能光给张海洋洗衣服,钟跃民的衣服也得管,他不能把同志们分为三六九等呀,这样怎么能进步呢。对了,他知道雷锋吗?我是不是该给他讲讲雷锋同志的故事?”

“哥们儿,这种思想教育课我能放松吗?告诉你,我给他开的第一课就是雷锋的故事,我说,雷锋同志当战士时,全班人的衣服他都包了。”

钟跃民笑道:“你丫真够孙子的。”

钟跃民和张海洋决定对吴满囤开展交心活动,因为他们急需吴满囤的友谊。

钟跃民、张海洋、吴满囤在军营的操场上散步,张海洋亲热地把手搭在满囤的肩上说:“满囤,咱们3个人,就数你年龄大,我们打算认你当大哥,我们俩当兄弟。说实话,咱们这批新兵里,除了你们俩我看谁都不顺眼,你们二位要是看得起我,咱们今后就是兄弟了。”

钟跃民也作出真诚状:“海洋,咱们算是想到一块啦,我看得出来,你这个人特别仗义,满囤这个人也很实在,一看就是个靠得住的人,没说的,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满囤有些受宠若惊:“两位兄弟这么看得起俺,从今往后要是有啥要哥哥办的事,弟兄们尽管说话,俺要不干,就操俺十八辈祖宗。”

钟跃民说:“以后我们当兄弟的有什么事,还得请大哥多照应。”

满囤激动得浑身乱摸。

钟跃民问:“大哥,你找什么?”

满囤说:“俺这还有两块钱,两位兄弟等一会儿,哥哥去买瓶酒。”

张海洋问:“买酒干什么?”

“按俺老家的规矩,拜把子得烧香割腕子喝血酒,不喝血酒不作数,血酒一喝,帖子一换,弟兄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钟跃民没想到满囤这么当真,他连忙劝道:“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咱们意思到了就行了,喝血酒就免了。咱这儿一烧香,再割腕子,非把指导员招来不可。”

张海洋拼命忍住笑说:“大哥啊,部队可不许拜把子,我们认你当大哥的事可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一旦传出去,你那些努力就白费了,你不是还想提干吗?”

满囤拼命点头:“俺懂,俺懂,这事俺烂在肚里也不说。两位兄弟,哥哥先走一步,连队的厕所还没扫呢。”满囤急急忙忙走了。

钟跃民和张海洋相视大笑。

凌晨,尖利的哨音划破了营区的宁静。值星排长在院里吼道:“全连紧急集合。”

战士们从床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穿衣服、打背包、披挂武器……这种紧急集合是全训连队的例行科目,每个战士要在5分钟之内从床上蹿起来,打好背包,披挂好枪支弹药、水壶、挎包,然后冲进操场站好队列。

早已起床的满囤帮助手忙脚乱的钟跃民、张海洋打背包,将武器递给他们,钟跃民没戴军帽就蹿出屋子,满囤拿起帽子追出去。

这是侦察营的例行训练科目,5公里武装越野。连队成四路纵队跑出营房到了公路上,连队跑步的速度在逐渐加快,新兵们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队形渐乱。

连长吼道:“各班注意队形,跟上。”

队列中的钟跃民大口地喘着气,挣扎着向前跑。张海洋上气不接下气地掉队了。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吴满囤体力比他们都强,他大口喘着气,拿过张海洋的***背在自己背上,一个老兵抢过钟跃民的枪,两个老兵一左一右架住张海洋向前跑去。

训练结束后,钟跃民听班长说,像这种5公里武装越野科目,他当了3年兵,每天如此,除了探亲和休息日,还没见过有例外的。钟跃民吃了一惊,天哪,这几年怎么过呀?

周晓白正在病房值班室里作值班记录。

罗芸气呼呼地推门进来。

周晓白招呼道:“罗芸,你坐,我马上就好。”

罗芸没好气地问:“我的大小姐,你干的什么事?把事情完全搞糟了。”

周晓白紧张起来:“他……他有消息了?”

“嗯,他给袁军来信了,话说得很不好听。”

周晓白连声问:“他说什么?罗芸,你快告诉我。”

“钟跃民说,他从来不怕威胁,别说是个小小的军长,就是军区司令他也没放在眼里,有能耐就把他退回陕北去,道歉?门儿也没有。”

周晓白无力地坐下:“罗芸,你知道,我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想让他回心转意,我还爱他,这下可弄假成真了,他肯定恨上我了,你说,我怎么会害他呢。”

周晓白绝望地哭起来。

罗芸训道:“不是我说你,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你应该了解他,他的自尊心这么强,能让你吓唬住?你呀,这大小姐脾气得好好改改。”

周晓白抽泣着说:“罗芸,怎么办,真没挽回的余地了?”

罗芸叹了口气:“难呀,你这傻丫头,把袁军都得罪了,袁军甚至还迁怒于我,说和咱们这些女的没法交往。”

周晓白小声说:“那么我向他道歉还不行吗?明天我就去。”

“还是我和袁军说吧,他倒好办,只是钟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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