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烟花（2/2）

对于琴叶来说，他已经离去了很多年。当年那个喜欢小鼓的孩童，如今也变成一个半大的少年。

而对于童磨来说，他只不过是去见证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悲剧的开场和落幕，琴叶就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下就负担起了这么多人的死活。

这感觉对他来说十分新奇，他又问了琴叶不少事情，琴叶却还不能对那些意外之财释怀，带童磨去看了那些留下来的首饰。

童磨看着那个小小的盒子，从中拿出一副银做的耳环，在琴叶的耳边比划了一下。“琴叶试试吧，会很好看的。”

“您别开玩笑啦！”她笑着把那耳环从童磨手中拿走，放回盒子里，又珍惜地把它藏在柜顶。

“那么童磨大人这些年又去哪了呢？”她问。

“哎呀……”童磨实在无法编出九年的虚构人生。

他挑选了一些东西讲。天空中飞行的白鲸与深爱着它的船长，弗朗西斯非救不可的妻子。那些还没来得及去看的故事，他统统编一个过往，深情并茂地讲出来。

琴叶没把这些听上去十分天马行空的东西当真。她说：“童磨大人别把我还当小孩子。”

伊之助站在他母亲旁边，戒备地瞪着童磨。

他不认识自己了。童磨想。

伊之助看上去和他的母亲琴叶十分相像，两人有着相同的绿色眼睛。童磨看到那对完整的眼，很可惜琴叶的另一只眼睛。

童磨发现自己似乎还从未问过琴叶的故事。“琴叶，你的那只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琴叶沉默许久才说，是被从前的家人打的。

被打到失明，应该很痛吧。童磨在时隔九年后才说出那句他常说的安慰：“好啦，一切已经结束了。”

琴叶笑起来，很乐观的模样。“几年前，他们还来闹过……叫我和伊之助跟他们回去。”

“幸好大家一起把他们赶跑了。”

“我觉得，我真的太幸运了。上天对我太好了，让我遇到了大家、遇到了您。”

童磨十分可怜她，上天如果真对你好，就不会让你遇到他们啦。他没有说出口，不想戳穿那薄得可怜的幸福。

童磨去摸作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之一伊之助的头，想对他表达同情，而伊之助一下躲开了，还报复地用脏手在童磨的衣服上盖了个黑印，他朝童磨做了个鬼脸大声“哼”了一下跑远了。

琴叶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伊之助，你再这样我就要罚你了！”

“没有事哦。”童磨微笑着说。

“您总是替他说话。”琴叶装出生气的样子，可声音却还是轻轻的、充满笑意。

之后是长久的、不自然的沉默。

琴叶先开口说：“您现在还要做那份工作吗？”

童磨意识到，她是在说外出杀鬼。“不用常去啦。”

“我把刀还给您吧，”琴叶打开一个柜子的锁，一边解释到，“伊之助老是想偷偷玩它。所以我把他一直锁在柜子里。”

她将刀双手递给童磨。“是您走了之后，两个人送来的。”

童磨抽出来半截雪亮的刀身，赞叹一句：“和以前的一样好。”

“……以前的，是怎么坏掉的？”琴叶说得很小心，她觉得自己正在探究一个不可言明的秘密。

山后那大片无名的墓碑、被伊之助打破的空心佛像内的繁多金银、消失多年而分毫未变的童磨、还有这座本身就够古怪的建筑——所有的和童磨相关的这一切，就像一个从未公开的秘密。

她没法一直假装对那些怪异的东西视而不见。

童磨的答案对琴叶来说很重要，而他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含糊地应答：“遇到了一个很强的对手，差点就输了。”

童磨不用再为了别人的性命奔波，感觉十分轻松，在草草回答完琴叶酝酿很久的问题后，他提出建议：“今晚有烟花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不要崩

这是昨天的（草),我觉得这样明日复明日实在不是一个头，为了防止写得太气人就把更新时间定在早上9点免得把大家气得睡不着，如果我无法完成就挂请假条写明几点写，这样子应该会好些。感谢在2020-10-3109:54:55~2020-11-0121:0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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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我昨天说，上了这么好的榜单，要不奋斗一把。现在大家也看到了，我失败了，而且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