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末世第四五刻（1/2）

戚钊率先冲进仓库里,仓库角落用木架搭着破布勉强撑起一块空间，里面孕妇凄厉的惨叫着，两名身穿防护服的女性军医在里面助产。

还不待戚钊问什么,徐邦率先就解释道,“日蚀造成的混乱让孕妇受惊了。她肚子里的胎儿对日蚀的感应非常强烈。”

咔哒——这句话让戚钊枪里的子弹瞬间上了膛,“那你还让军医进去？”

徐邦闭嘴不言,自知理亏,在他的理念中人性至上。

戚钊不认可的盯了徐邦两眼,转头提着枪就往分娩的小角落去。

“戚钊。”小短腿的沈歆这才小跑他身边,拉住他裤管,“你别去，我进去看着。”

她仰望着戚钊,“她一路过来感染了很多人,唯独自己没出事,我们必须弄清楚,这可能是破解异变的关键。我想，这也是徐邦上校期盼的。”

戚钊沉下眼,稍作冷静,回头又看了眼徐邦,事实上此刻的徐邦像是在崩溃边缘强撑着一丝希望，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攥在手里那把枪里,这颗子弹发不发射将维系他半生坚持的信念。

戚钊妥协了，但上膛的枪并没有还原。

“小心。”他对沈歆说。

沈歆走进角落里，三个人都没有空去关注她。孕妇巨大的肚子消退了些许,但上面交错的青筋和纹路令人毛骨悚然。

“快！准备急救。孩子难产了！”主助产军医朝助手喊道，两人在极其受限的环境下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孕妇及孩子的安全，防护服阻挡了她们的操作,好多个瞬间，沈歆明显感觉到焦躁的军医想直接撕开防护服，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出来了！手出来了！”胎位不正导致孩子出生时并不是头先出来，在正常的生产时这绝对不是好消息，但在目前这环境下确实难得希望，苍白的小手臂意味着这是一个正常孩子，不是他们惶恐的怪物。

至少目前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助产军医惊喜地告诉孕妇，孩子很好，再加把劲。

这时沈歆第一次经历女人的生产过程，从一个旁观者角度，即使本身性别为女，也觉得可怖和惊悚。

生产一直持续到深夜，所有人都疲了，即便沈歆已经喂过孕妇好几次营养剂，孕妇也累得半晕厥。

“救救我的孩子，他们没有异变，我感觉的到……”孕妇喃喃自语，这点最后的信念支撑着她终于剩下孩子。

然而孩子的降落伴随的只是助产军医们惊喜的叫声，却没有一丝哭声。

“沈歆，孩子什么情况？”戚钊在外面喊着。

“不太好说，等会。”孕妇在场，沈歆没办法第一时间告诉外间的人，这个孩子难产已久，气息奄奄，被助产军医倒置着推背急救。

孩子正好倒置在沈歆视线半米处，即便军医们急救着想要推出卡在孩子喉管的羊水，孩子小嘴却只轻微的咀嚼，什么都没吐出来。

咀嚼？沈歆刚被这念头怔住，耳边忽得又传来孕妇一声惊叫，“还……还有……”

军医助手手忙脚乱，“还有一个孩子！”

助产军医根本无暇顾忌，分神看了一眼，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下方的沈歆和倒置的孩子对上了一个视线，

一双没有瞳孔的惨白目光，寒气瞬间从脚心蹿上头顶。

“扔掉小孩！”沈歆大喝。

孩子陡然张嘴，嘴角生生撕裂到耳畔，牙床上竟长满了尖细的、似兽类的小牙齿。

一瞬间，扭身向上咬向军医。

千钧一发之际，沈歆抡起一根桌子腿将异变的孩子击飞出去。

“不！”孕妇痛苦尖叫。

外侧守着的几人冲进来，顾不得说什么，朝着已经异变成婴儿丧尸的孩子开枪射击。

枪枪命中，鲜血渗满一地，婴儿丧尸在血泊中剧烈的扭曲着。

戚钊和简东提着枪谨慎的靠近。

徐邦瞥了一眼角落，两个军医在突变中还没彻底缓过来，他揪起两个军医往外扔，助手颤抖着，“还有，还有一个……”

“别伤害他，他是健康的，他不是怪物。”孕妇拼命的辩解，拖着残破笨重的身体往角落蜷缩。

徐邦持枪的手颤栗不稳，他依旧不忍，可是刚才的突变已经证实他之前的不忍差点让军医命丧婴儿丧尸血口下。

“少校！这东西不吃枪子！”简东的惊呼忽得传来，只见原本在血泊中抽搐的婴儿丧尸不知何时已经扭在了一根立柱上，它的身体像泥鳅柔软，肉身扭动中硬生生将一颗颗子弹挤出身体。它显然带着愤怒，扭蹿上升猛地下冲，冲向戚钊。

“小心！”徐邦极快转移枪口对准婴儿丧尸，爆发的子弹止住一瞬，戚钊回身反攻一脚，千斤之力却仿佛攻击在棉花上，婴儿丧尸身体扭曲成弓型就这么卸了外力。

“用异……”沈歆刚上前半步，胳膊却猛地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