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上神之誓（2/2）

这倒是牡丹第一次见夜神长大之后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是白龙，即便化形，也是一身简单的白衣，比之牡丹记忆中天界众人喜好的绣了暗纹的琉璃锦，夜神一身白衣反倒有几分她们花界的轻盈素净，衬着夜神温润清隽的俊朗相貌，端的是君子如玉，无愧于润玉二字。

只是这会儿许是从她怀里醒来的缘故，显得有些拘谨，拢着衣袖朝她行了一礼，“此番流落花界，多得长芳主相救，润玉实在铭感五内。至于早前无意中听到长芳主与花界精灵交谈……”

他竖起三指，抬眼直视向牡丹：“润玉在此发誓，此后绝不将所听之事泄露于旁人，若违此誓，便叫润玉日日受烈火焚烧之刑，修为不得存进。”

他面色仍有些不自然的晕红，立誓的模样诚挚而庄重，就连黑白分明的眼睛都带着雾蒙蒙的较真，一时竟叫牡丹心神撼动，一句不必如此都卡在了喉头，在喉间微微滑动后终被压了下去。

她别开眼，拂动衣袖用灵力将他轻柔地推出门外。

“既然你已恢复，便到偏殿歇下，明日再作打算吧。”

留下润玉看着闭合的大门愣了半晌，不知想起什么地红了耳根，不多时便化作一道流光朝水镜而去。

只是过去三日，他来水镜的时间似乎迟了些。

原本只有锦觅等一些修为还未到家的精灵居住于此，如今却是被花界飒飒花军层层包围，一位穿着盔甲，长发高束脑后的上仙黑沉着脸站在锦觅所居住的木屋门前。

“秉凤仙芳主，只搜出了这个。”一花兵双手将一根灰黑的羽毛呈上，凤仙接过后感受了一下羽毛上浓郁的火系灵力，将拳头握得吱吱作响。

“竟是鸟族中人，锦觅这丫头真是——”

到底没将糊涂二字说出来，她黑着张脸将羽毛收起，对手下副将道：“令人轮守此处，其余花兵各归原位，我去将此事禀告长姐。”

副将大声应是，不一会儿水镜内花军几乎散去，仅留下四人小队守在木屋周围。

润玉藏于一旁观望了一会儿，确定了旭凤如今已不在此处后，才又回到天香宫中。

如今夜色正浓，他心中记挂着旭凤不知是否回到天界，想就此向牡丹辞行，但牡丹寝殿灯火明亮，想来方才那位凤仙芳主如今应在殿中，他不知牡丹是否有告知他人自己的存在，毕竟他仍记得上一回这位芳主到天香宫时，牡丹用术法掩住了自己的行迹，想来是不愿叫别人知道。

也不差这一夜时间。

润玉以衣袖掩住口鼻轻轻咳了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选了离牡丹寝殿最远的一间偏殿，姑且暂住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