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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 三清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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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恩接着晓之以情地道:“皇上,小人位卑身贱,从不敢有任何逾矩之想,今生能得到希娴小姐的青睐,小人此生足矣,小人愿用小人这条贱命换回希娴小姐自由,请陛下成全。”

赵希娴颤音可怜地道:“皇上,草民有罪,但草民的夫君不能算作赵府中人,请皇上不要听他的话,治草民之罪。”

二人在殿内情意深深,互相为保,大臣们也不再戏笑不止,而是唏嘘慨叹。

皇上的目光在大臣们身上巡视一圈儿后,视线回到二人身上,高声朗笑道:“好,好,好一个郎情妾意,鹣鲽情深啊!计恩救驾有功,朕是一定要赏的,赵希娴更名为计希娴,与赵府再无关系,如此也算是以功抵过了。既然你二人已经成婚,朕就赐你二人绸缎十匹,玉如意一对,凤冠一顶,为你二人添彩了。”

计恩、赵希娴二人对视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同声拜道:“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开怀大笑道:“好了,都别跪着了,下去领赏吧。”

“是。”

计恩扶起赵希娴,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牙和些许肉色牙龈,带着憨气对着赵希娴傻笑。

赵希娴看着这个刚刚在皇上面前冒死极力保护自己的男子,即便他出身低微,面如黑炭,举态粗俗,这也不能将计恩在她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削损分毫。

他也许不是世俗眼中的,那个绝配良人,但他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他所有的保护。至于面相和言行的不匹配,这些就交给时间吧。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若真的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道也很好。

赵希娴放下世家小姐的矜持,安心地将柔弱无骨的纤细玉指纳入计恩粗糙,布满老茧的掌中。

二人就这样并肩前行,出了乾元殿。

郝公公眼含精光,如佛陀尊者拈花般的深不可测微笑,凝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夜晚。通玄院。三清殿。

柏周自中午从乾元殿回来,便一直在三清殿元始天尊的泥像前跪着,柏周经常来这里打扫,对这里的陈设布置了如指掌。

殿内灯火通明,内堂红漆木柱有六,柱子上设有壁烛,三对柱子中间拉有大红色帷幕,再向右侧,便是道教尊神太上老君的泥身塑像,正上方的墙上贴有“无始无终”四个大字,还是皇上御笔亲题。

旧楠木的供桌,琉璃盏上呈放着瓜果和吃食,敬奉三清尊上,两侧有古铜瓶,瓶底各刻天、地二字。铜兽炉中沉檀并未点燃,但微微可以嗅到里面的沉香味道。

地上置了两个蒲团,柏周取了右侧地跪着,望着三清尊上的泥像,心中反思,道:“天圆地方,阴阳合德,盈冲法度,皆出自然。大道元妙,生于无生,先于无先,进退之序,无始无终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六十四卦,旨在意表,仅用三字,‘精’‘气’‘神’”

时间飞逝,柏周跪的腿脚麻木时,便立直上身缓一缓,然后复坐在腿上,这样反复几次,不知不觉到了酉时。

师父怎么还不来啊?柏周将脑中的《道经》背了三遍了,正当柏周闲得无聊时,突然想到念经不如念咒,于是口中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样念了几遍,身后赫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

柏周连忙端正姿势跪好,眼神瞬间变得无辜又可怜。

俞太朴身穿茶褐色道衣,三十左右的年纪,却不似他人一般在意外貌,许是故作成熟的缘故。他随意形骸,不去打理下巴及唇上的墨黄胡须,整个人有种看尽世态炎凉的脱俗之感。若是忽略这茂盛的胡须,他也算是一个面容白净,唇红齿白,劲骨刀削,英气非凡的美男子,今日道衣的衣角处沾了些许黑灰,俞太朴双手叠放自然垂在身前,举动颇为老成。

师父没说话,柏周自然不敢先出声,只好虔诚地默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

俞太朴走到供桌前,随手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镂刻灵芝铜制的香炉盖,将里面的沉檀点燃,一缕轻烟笔直上升,渐至飘升到“无始无终”四个大字之前。

俞太朴合上盖子,回过身,看着柏周盯着“无始无终”直出神,咳嗽一声,将柏周的视线拉回。

柏周乖顺地低头,委屈和着撒娇的语气道:“师父,我错了。”

俞太朴不理会柏周的认错,看着窗外穿过缥缈薄云渐升渐起的蟾宫,平和地道:“人说,清香一柱,上达天庭,下至阴间,有事求诉,无事清心。你有多久没有给神像上香了?”

柏周心虚得很,自从她下定决心,遵从先师遗命,辅佐下一代君王,无论使用何种手段,一定要将太子扶上帝位。

柏周就再也没敢为三清神像上香了,心杂多念,心术不正,若是真的让上面的人知晓了自己的所行所举,那么日后即便是真的能从这波云诡谲的皇宫里脱身,撇去一身凡俗,归隐山林,只怕百年之后,天界阴间也无我安身立命之所,到时候即便是遇到云清师父,也不能跟随其同修同行了。

俞太朴缩紧眉眼,接着道:“徒儿啊,你说你错了,那么你错在何处啊?”

“徒弟不该在御前失手打碎药碗,引得皇上不悦,群臣嘲笑,丢了师父的脸面。”

“不对,再想。”俞太朴绕到柏周后面,去找什么东西。

柏周心想:“莫非师父知道了些什么,不能吧,师父这几天忙忙碌碌,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天机楼。”

只好再作试探地说道:“徒弟不该,在早朝时去送汤药,这样也就不会打碎啊!师父。”柏周话还没说完,突然后脑勺被一个细棒敲了一声闷响。

俞太朴又绕到柏周身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还跟我打哈哈,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的目的吗?给我据实说。”

柏周揉了揉脑袋,委屈地嘟着嘴道:“是,徒儿今天特意在早朝快结束时奉药,实则是为了看看希娴小姐与那男子。师父您也知道,赵府突遭变故,赵大人被关押入狱,其府内的夫人也都落籍为奴,希娴小姐一介弱质女流,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徒儿担心她受不得这样的折辱,羞愤之下或许会寻短见,故才借着奉药,探听她的消息。”

柏周边说,边观察俞太朴的表情。

“师父,徒儿虽与希娴小姐交往不多,但却很欣赏她淡泊惠静的性格,徒儿一直想找机会向她学习讨教。可是谁能想到赵府竟会出了这样的事,徒儿只觉可惜了赵小姐这样温婉的人。”柏周感慨道。

俞太朴,拿着拂尘敲了敲背,一副我听你继续说的样子,道:“那你因何摔了白玉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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