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4/4）

林影扯了扯身上的夹袄，密室中虽无寒风，但无孔不入的冷意仍是让她觉得手脚冰冷，她缩起四肢，蜷成一团。

眼前的这人对她太过了解，让她生出一种被掌控的不自然感，像是她的一言一行，皆置于他的监视之下。

“你不用想着和我扯谎，我当然晓得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贡陀以前人还算多，可惜没摊上一个好的首领，硬生生给造没了，要是贡陀能遇到……哎哟，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我突然给忘了。”

那个人抬起手，一拍脑袋，发出一声喟叹。

“沙摩……？”林影犹豫着开口问道。

“是，就是那个小子，那个小子虽然长得有点妖，品行嘛……”他伸手扶住下巴，在他的络腮胡上摩梭许久，继而说道：“品行就那样，但是他确实是天生的首领，可惜了……”

林影听到他又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感慨沙摩此人，还是在感慨他所说的，没有遇到一个好首领的贡陀部落。

他似乎对北方各部如数家珍，对着林影细说着他所知道的那些秘辛，虽然林影并不想知道，她皱着眉，勉强听着他的絮叨，心中的疑惑更甚。

“你晓得乌日从前跟着的是谁吗？他以前不是贡陀部的，是另外一个小部落，但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特地跑了过来，但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不稀罕他，自个给跑了，乌日想再回去，结果原来的部落不要他了，过两天那个部落就被贡陀给灭了。”

“还有，你以为沙摩最开始是怎么积累势力的，也是靠女人，不过沙摩比乌日的命好，不过也是，沙摩这个人长得还是人模人样的，就是想不到啊，你说你们女人，一个二个看起来那么柔柔弱弱的，下手起来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林影冷冷地打断了他，复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