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怪物（1/2）

天空之下的骚乱也即将结束。

谷崎说,飞机将会停在仓库街的空地前。

国木田本想开车来接他们，而路上仍然是一片混乱。全城三分之一的人都被Q的异能力所影响，即使港口Mafia与军警方面联合组织秩序,最后的局面也还是损失惨重。

现在，国木田不得不走路去那边。

在和谷崎通话时,通讯器那端还传来激烈的吵嚷声,听上去应该是敦的。这可不常见。国木田问谷崎发生了什么，谷崎却含糊其辞，不愿说。

可能是和港口Mafia那边派出的干部发生了冲突吧。国木田有些担心地猜测到。他祈祷不要出什么乱子。

国木田到的时候飞机正停稳,最先下来的是组合的“学徒”露西。国木田在军警提供的资料上见过她。

国木田觉得很迷惑,为何组合的人会坐在这架飞机上？

她下来之后很快就跑着离开了,就像是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跑一样。

而后面下来的是中岛敦。他看上去怒气冲冲,但看见国木田，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国木田猜测他本来是要向那个组合成员一样冲向远处的。

国木田想，那个港口黑手党干部挺能折磨人的。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国木田立马知道了敦为什么如此愤怒：“哎，我们不能重归于好了吗？”

童磨从飞机上下来,他接着诚恳地说：“我十分后悔，伤害了你,”他看见了国木田，又继续补充了一句,“伤害了如此善良的大家。”

“别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了！”中岛敦大声地说。他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了,懊恼地握紧了拳头。

童磨露出一个被刺痛的表情。“我只是不过是想帮一个可怜人。”

中岛敦甚至有点想笑。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能把不存在的事说得像真的一样？他明明对大家没有一点感情。

可他说不出这些话。

中岛敦不知如何是好。

万幸的是，国木田挡在了他面前。

他皱着眉说：“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吧。不要再见面了。”

童磨伤心地说：“非要如此绝情吗？”

国木田很想问究竟是谁绝情。中岛敦在童磨走了之后的那一天被抓，组合在这样一个时间知道了中岛敦的确切位置，都不用想是谁泄的密。

国木田克制住自己想要质问童磨的心，说：“你出现在组合的时候可没对我们谈感情。”

于是童磨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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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医院。

童磨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房。他记得太宰治之前就在这。

他没记错。

特殊改装后的病房墙边立着几块屏幕，上面是许多格不同的实时监控影像，大部分已经无效，屏幕黑下来大半。他大概就是这样在病房里参与白鲸一战的。

他对着这些东西说：“太宰先生就是在这里进行指挥的吗？”

太宰治看着不请自来的童磨。“……你还真是够招人嫌的。”

“您老说这些话，”童磨带着点慈母对调皮孩子说话的语气，无奈而宠溺，“我可是专程来看望您的呀。”他好像完全忘了这是拜谁所赐了。

太宰治沉默好一会。

他开口说：“其实，我不应该讨厌你，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有同样的目的。”

太宰治，带着故友的期望来到了光明的一面，想要更贴近他明知不会有的生存的意义；而童磨来到这，也是为了寻找作为人类活下去的意义。

太宰治觉得这还挺讽刺的。

然而童磨只觉得有转机。微笑着表示赞同，他附和到：“没错，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

实际上，到了现在，童磨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也不在乎这个。

他只是想让太宰治觉得他理解。

太宰治一看到这个笑，就开始后悔刚才的话了。

“我看到你的资料了。”童磨接着说，“无论是你，还是弗朗西斯先生，都让我看到了命运是如何无情的玩弄所有人，给他们希望，又无情地收回一切。”

在组合还存在时，他有意去收集过更多太宰治的资料。童磨从一些无法查证的小道消息上看到了关于太宰治叛逃的零碎信息，他就用那些情报猜出了个大概：

也就是说，在仍然是港口黑手党时，太宰治曾经有过一个朋友，朋友因为意外死亡后，太宰治随后叛逃。

这背后显然有个很动人的故事。

童磨流着泪说：

“你啊，你们啊，多么的可悲，被卷入了漩涡，徒劳地游着、游着，哪怕知道这条道只能走向毁灭。”

“这样的人生，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太宰治想，就为了拿这些话恶心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