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怪物（2/2）

“我敬佩大家，明知一切都是虚妄，还要为了所谓的道义而奋斗。其实，只要死了，就万事大吉了。

死，既不痛苦，也不带来无谓的悲欢。可你们却还要活着。”

太宰治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死的好处那么多，你快先行一步吧。”

童磨很快给出回答：“不。我得看着所有人都获得幸福才行。”

“谁给你的这个义务？”太宰治嘲讽地说。

自从太宰治说出“我其实不应该讨厌你”之后，童磨显然就把他当成知己了。

这时，他对知己说：“你听过吗？太宰君。狼来了的故事。”

“第一次，那个孩子说狼来了，多少人去帮他，可却是个恶作剧，数次之后，他只能看着羊一只只的被吃掉，绝望地喊：‘谁来救救我’。”

“可是没有人。他只能等着，直到自己也被吃掉。”

童磨做出非常痛心的样子。“你不也是吗？一次次的自杀，到头来，所有人都把你当成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被他这样自以为是地进行分析，太宰治感到一阵恶心。

他知道，再和童磨说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太宰治只恨刚刚的自己一时脑抽，导致现在童磨不再把自己当一个需要除掉的障碍，而是一个需要被他感化的人来了。

他厌倦地说：“你走吧。我给你一个忠告，别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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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童磨没想到的结果。

在这之后，他设身处地地想了下，觉得武装侦探社的人介意他的不告而别，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大家都这样善良，自己的离开对他们来说也许已经是太过残忍。

他感叹自己如此贴心、宽容后又接着想，现在到哪里去呢？

武装侦探社，显然是不可能的了。组合也已经被毁灭。这样说来，一时之间他竟然找不到地方可去。

他这才又想起琴叶。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四天，童磨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已经死去。

“该回去看看了。”他自言自语到。

童磨沿着河岸向上走去。没一会，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组合的“军师”路易莎。

这个小姑娘十分慌张，她看见童磨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走过来，这对不久前接连遭到打击的童磨来说是个相当好的待遇，他站在那，做出倾听的样子。

“童磨先生！弗朗西斯大人……”

“啊啊，”童磨温柔地接过她的话，“他死了，我也十分痛惜这一点。”

她磕磕巴巴地否定到：“不、不是这样的！弗朗西斯大人他还活着！”

“哦？”童磨认为，人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是必死无疑的。他又想起那个带帽子的、他从未见过的青年，为了所有人的性命留下来控制白鲸。他恐怕也死了吧。

真是太感人了。

“弗朗西斯大人还有一枚戒指……”

“哎呀，他还真是足智多谋。”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退路。童磨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不是这样的，那是弗朗西斯大人的妻子送给他的戒指……他从没用过。是戒指自己……”路易莎说着说着开始对自己能打动童磨不抱希望。

组合幸存的成员，她一时之间只能找到这个新加入的童磨，然而他的态度却十分敷衍，看上去根本不在乎弗朗西斯大人的死活。

她觉得自己选择先找他就是一个错误。

“这就是爱情。太感人了。”听到她的话后，童磨开始擦眼泪。

他想了一段文字：【为了妻子不惜利用成百上千人的弗朗西斯，最终失败。即使他失去了全部财产，也没有达到目的，然而他的妻子却仍然庇佑着他】

比那些乏味的悲剧要好上一些。

看到这些眼泪，路易莎觉得自己就是看见了开始复苏的希望。她急忙问：“那您愿意留在组合吗？不用半个月……不，十天、只要十天我们就能重新……”

童磨擦着眼泪拒绝了。

“……为什么？”路易莎问。她想要一个答案。

他惋惜地说：“这就是结局了。”童磨无不同情地看着路易莎。

结局？路易莎深吸一口气，觉得他是在戏弄自己。她说：“你究竟把弗朗西斯大人的人生当成了什么？一场戏剧？”

可童磨却没有否认，他做出了不合时宜的夸奖：“不愧是乱步先生都认为优秀的‘军师’呢，‘戏剧’，听上去很恰当，我从没想到过这个词，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要见到这场“戏剧”的末尾的。”

“可是现在我有事要做。好孩子，用你的话来说，是要去看下一场‘戏剧’啦。”童磨弯腰，他安抚的将手放在路易莎的头顶，然后转身离开。

路易莎看着童磨继续向前走。她的心里浮现出两个字：“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日的更新……写着写着，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想不应该啊，我为什么是醒过来的！我明明都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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